只道是平常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,谢谢陪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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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小孩睡后,收拾完家务,一抬头,2019还剩最后几分钟。手机被各种惜别和迎新的跨年感慨刷屏。我的跨年,只是跨过了一天。仿佛一年,也只是一天的重复。

  这一年,在单位、幼儿园、菜场三点一线间穿梭,日子常无片刻停歇,也来不及回头,来不及感慨,一寸寸光阴都走得遥远。偶尔,感冒生病时,还要带着这个小孩在医院和单位之间穿梭。这是平静如常的日子里最感波澜壮阔的不堪。

  盛夏的一个早晨,请过假,带着高烧的他去医院,只觉得,路两边的花木都是冰冷的。医院候诊大厅里,和他一般大的小孩,大多在多个大人的怀里抱着或躺着。这个小孩,乖乖的依着我的肩膀,"妈妈,我不要打针,我不要你请假,我要陪你一起上班。"那一瞬间的泪涌,回头看,也只道是平常。自己不够强大的肩膀,是这个小孩所有的依靠,每一天提醒着自己,不能生病,不能说累,不能打倒自己。

  2019,感谢那些孤单和无助的时光,让不够强大的臂膀日渐坚实。感谢那么多温暖友爱的目光和问候,他们总是让我相信,人心向善,人间晴天。

  年底的一次部门会议,说起各自的不易,大家说我,一个人带着小孩子,最不易了。几句话,忽然就泪流满面。忙碌和挫败常常让人"斗志昂扬",理解和体恤最让人"猝不及防".幼儿园家长会后,老师说,"真的很佩服你,全班39个孩子,只有你是一个人带,还带得这么好。"寒冬的校园里,这么大的人,忽然就泣不成声。回后,给老师信息:今天失态了,日子需要每一天地笑着,不应该被眼泪打败日渐砌筑的坚强。

  没有人不辛苦,只是有人不喊疼。

  2019,去学不得不学会的事。想起来,十几年前考驾照时,他的几句话,就让我安心地一直路盲着。"有我在,会一直送你,走到哪儿送到哪儿。"十几年后的今天,为了这个小孩,不得不咬牙去学,发现自己在快速行进的人流里像个外星人一样呆痴。才惊觉,曾经感天动地的言语,却也只道是平常。大多时候,我们依然要习惯一个人上路。

  2019,最要谢谢的是这个小孩,这个给我"辛苦"最多也温情最多的四岁小孩。他常说,"妈妈,我不想长大,因为我不想让你变老……"

  一个下雨的清晨,我站在幼儿园门口,像平常一样,要等到看不见他的时候再离开。他忽然停下来,回头看我,不停地挥手,大声对我说,"妈妈,你快走吧,别淋着。"我说,"我看你进去了,再走。"他坚持站在原地,认真地说,"不,我要看着你走了,我再走。"猛地转身,那一刻的百般滋味,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,任眼泪恣意。

  却原来,每一个别离的时刻,我们都需要看着爱的人安好地转身,然后,各自放心地去天涯。离别虽半步即是天涯。

  忙不过来的日子,又想起多日不联系的父母。发信息请他们来帮忙。回复是,你先坚持坚持,过完这一阵吧。打电话,又想发脾气。才得知,妈妈住院了,为了不让我知道,一直让全家人隐瞒着。他们眼里,带着孩子辛苦度日的我,最不容易了。

  到了车站,给爸爸发信息,让他去接我。满头华发的父母,不停地责怪我,"你好好的,我们就放心了,不要担心我们。"已进不惑的我,依然是他们眼里的小孩子。

  回时,人群中,头也不回地离开,因为知道,那两双目光一直在朝着我和这个小孩转身的背影张望着,直到看不见。

  养儿方知父母心,这是这个小孩教会我的。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,谢谢陪伴。

  2020,陪你长大,也陪你们变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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